呐喊声近乎咆哮,一时惊傻了我,这是大逆不道。
但他身为兄长,为了救妹妹的这份勇气到委实令人佩服。
太监们在驱逐围观的闲杂人等,也将我拦在殿外。
“这小畜生是活腻了。”我听到赶来的皇后舅母慨叹。
当奄奄一息的奕慎被抬出时,我看到的是浑身血洗的一只濒死小兽。
从我身边而过。
他蓬头散发遮盖了侧着的半张脸,只剩一张绝望的眼望向我。
那眼神难掩愤怒、坚毅、倔强。
那一刻,不知是万念俱灰,还是见我在场惊羞意外,他闭上了眼。
我眼睁睁望着他被抬走,帝王家竟然也是如此血腥。
我吓得不轻,莫名落泪,我本不该出现在这里。
回到府中,我高烧三日,满眼都是奕慎倔强、怨愤的面容。
随行我入宫的丫鬟、嬷嬷们都应护我不利而受罚。
“听说那个妖孽被打得双腿溃烂不治,险些丢了性命。”
“死了倒也干净。也断了前朝旧臣那些老东西的不臣之心。”
爹爹和母亲闲聊时提及奕慎,我都不免侧耳多听几句。
“只是老四这一倒下,汉中放赈那吃力不讨好的差事,就要另觅他人。”
“朝中戚太傅力谏太子做这钦差。太子日后若要继承大统,需要有几件耀目的政绩军功。”
母亲闻听神色一凛,惊得起身。
“糊涂!快,快去传话给太子,千万不可接汉中放赈的差事。”
母亲派人疾奔出府入宫去传话,不久就收到太子的回音。
母亲这才略放宽心。
这汉中大旱,赤地千里,颗粒无收。
朝廷只得开仓放赈。
但连年征战,国库耗损。
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放赈要向当地官绅富户来筹措赈粮,势必触及朝中权贵的利益。
汉中那派开国勋贵可是得罪不得。
皇上原本是要将这得罪人的差事交给冀王奕慎去办的。
奕慎办事不讲情面,不在乎四处树敌,定能不辱使命。
可就在母亲和爹爹才舒口气时,二哥乐平基兴致勃勃地归来。
“母亲千岁,儿子抢了个能光宗耀祖的差事。”
不等二哥话毕,母亲面如土灰,咬牙恨恨煽了二哥一巴掌。
“蠢笨如猪!”
可叹母亲才设法为太子推掉赈灾这烫手山芋,却被二哥好大喜功捡了回来。
相比少年随父出征的大哥,二哥文采风流,贵为太子伴读,如今入翰林院做五品学士,一直郁郁不得志。
他一心想办实差,大展宏图。
事已至此,圣旨已下,定无悔改。
于是全家人愁云惨雾中送走二哥去汉中办差,临行前父母一再叮咛要领。
4
文怡公主远嫁和亲那日,百官出城相送,声势浩大。
我懒懒地赖在榻上,枕着母亲的腿,由着她为梳理头发。
我在想,也不知奕慎的伤势还不能下榻吧?
听说冀王奕慎大病一场,卧床咳血虚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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